第一
“你咋吃这么点 她好不容易请会客你认生啊。”
这是一位同等岗位 确是我年龄的两倍的一位女士讲给我的。刚刚去到新的城市 开始不成熟的工作 稚气未脱。
坐了几个小时的老式班车 硬挺挺的座位把我故作坚韧地挺立脊背一下打回了原形 空气中混杂着浓浓的味道 婴儿粉的奶香扑向我的鼻腔 和前座油炸物混在一起 恨不得要用极凉的冰水冲洗 坐了一路看了一路 达到目的地又坐轿车辗转几个村庄 到达时被惊了一下 只不过一下 就用自己想好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没关系 挣得多就行”那时觉得两千都是天价。
第一次见到这位姐 就觉两个字“沧桑” 后来交谈时有问过姐已经要四十有二了 现在要五十了 和姐萍水相逢 姐和谁都真心以对。
老板在我来的第三天请客吃饭 还是比较期待 第一次独自来到一个城市还没有尝过特产 到达时 又是一惊 又一次安慰自己 麻辣烫店。
姐帮我拿筷子说多夹点 好不容易请回客 我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笑的什么 是尊重还是笑姐还是笑自己 种种复杂的情感充斥内心 现在还是没想透 姐边吃边跟我讲 “闺女要上技校 私立的学费 贵 就这一个闺女 我没出息 养出的闺女 得争口气 她爸腿有毛病干不了重活 还得给两老的买药 人活着能干点就干点 你好好上学 人不能没出息还小啊你。”我问过一个稚气的问题 姐为啥不先借点垫着 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干吗 姐笑笑不说话 现在看 就懂了
姐愿意和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讲这些 何尝不是在和自己的姑娘说 又何不是在与年轻的自己的忠告呢
那年 我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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